◎欢迎参与讨论,请在这里发表您的看法、交流您的观点。
“我的时间不多了,我要把对这个世界说的话赶紧说出来,身处这个巨变年代,作家应有使命感。”近日,著名作家陆天明推出第十部长篇小说《幸存者》,接受采访时他这样说道。
上世纪90年代,陆天明曾以《苍天在上》《大雪无痕》《省委书记》《高纬度战栗》等一系列反腐现实题材力作广为人知。《幸存者》依旧是一部现实主义作品。小说近36万字,经五年酝酿,历时两年零九个月创作完成。讲述了谢平、向少文、李爽等一批共和国同龄人的奋斗史,描绘了他们曾经的风雨激荡,探寻这一代人精神的深度和广度。
虽已届古稀之年,陆天明仍为自己制定了一份宏阔的写作计划,准备以“中国三部曲·骄阳”描绘建国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近四十年的历程。《幸存者》是开篇之作。恰如他引用的俄罗斯诗人尼古拉·雷连科夫的话:“而我两鬓已然斑白,我的思潮无穷无尽……”
74岁的陆天明在记者面前,真诚、爽朗、健谈,说到动情处抑制不住激动。回望那段青春时光,这部作品是他历经浮沉后对世事的重新审视,也是一个过来之人与年轻一代的青春对话。
以下为采访对话实录:
记者:这次推出的新作是“中国三部曲·骄阳”的首部《幸存者》,有趣的是,您早年的作品《泥日》《桑拿高地的太阳》里都出现了“阳光”这个意象,有什么特殊的含义?
陆天明:其实从潜意识来说,我当时要写“太阳三部曲”。最早的《泥日》写的是中国进入近代以后的100年间,三代中国军人带有魔幻色彩的家庭命运。《桑拿高地的太阳》写的是一代知青在特殊年代,怀着革命的理想与追求,但进入社会以后被现实生活的各种复杂异化。这次的作品写那一代年轻人在新时代的再生。回过头来看,这三部曲概括了一个半世纪以来,几代人怎样追求中国的复兴,中国人民逐渐走向新的时代,也是一种巧合。
记者:怎么理解《幸存者》这个书名?
陆天明:这不是狭义上的“幸存者”,我们国家和民族的今天是多少代人的付出才创造出来的,面对这些先烈,今天活着的人都是“幸存者”。我们都是本着一个宗旨,就是“把中国变得更好”,虽然经历过坎坷、磨难和曲折,但终究凤凰涅槃,尤其是改革开放40年的历史充分证明了这一点。写《幸存者》就是想向这样活着的,为中国的未来付出的人致敬,向拥有这样一种理想的青春致敬。
记者:您笔下的主人公们在青年时代读过很多书,一群刚16、17岁的孩子在公园里开读书会,讨论着深邃宏大的时代话题,您在那个时代的精神汲养主要来自哪里?
陆天明:这个完全是真实的,就是我自己经历的细节。我觉得我们是早熟的,当时没有流行歌曲,不是整天一张嘴就是爱情。我的高中没有读完,也没有读大学,我读的“社会大学”是在图书馆完成的。除了搞社会工作、街道工作,就去图书馆,每天下午去直到闭馆才出来,每天8小时,坚持了一年多。
记者:有评论称现在是“小时代”,追求的是小理想、小确幸,您怎么看待这种现象?
陆天明:时代赋予了每代人不同的特点。我们现在重视个人的生活,重视个人的心灵,这是社会更人性化、更温暖的一大进步。早年对80后有过争论和忧虑,但我的想法是每一代年轻人进入社会,把国家、民族的担子放在他们肩上以后,他们会成熟、会成为栋梁的一代。你看80后现在已经是各个领域和岗位上的顶梁柱,未来90后、00后也会是这样。
记者:陆川导演在微博上很郑重地推荐了这部作品,谈到您这次“纯文学创作”的过程非常辛苦。为了写作,您还推掉很多收益丰厚的编剧工作,背后的动力是什么?
陆天明:小说现在影响小,收入少,写一部小说一般作家养不活自己。但我这次并没有考虑什么市场因素,最朴素的想法是我的时间不多了,我要把对这个世界说的话赶紧说出来。
至于“纯文学写作”,我想这和纯理论研究、基础科学研究的道理一样。陆川微博里说到纯文学,严格说来没有纯文学和不纯文学的区别。纯?怎么纯?有脱离社会、脱离大众的文学吗?没有。马尔克斯的《百年孤独》算是纯文学了吧,但它恰恰和拉美民族的民情、历史、政治结合得非常紧密,只是用很文学、艺术的形式来表达。确实有不同的文学形态,有的是为大众现实生活服务的,为了娱乐、消遣、休闲。还有的是用文学的形式来探索人生,探讨社会应该怎么进步,探索人怎样把自己做得更完善。
记者:您曾说当下的中国是不能不写的,接下来两部写作的重点是什么?
陆天明:我想重点还在于人的变化。这一群人在一个巨变的年代里,他们的命运发生了什么变化,只有把握住这一点才是文学的。身处这个巨变年代的作家,应该有这个使命感,让后代觉得你们没有辜负这个时代。
(来源:中访在线/作者:王志艳)
责任编辑:文禾
支付宝
微信
◎欢迎参与讨论,请在这里发表您的看法、交流您的观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