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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奔走海上,采集中国古代海盗故事成书
2017年8月15日 ⁄ admin ⁄ 评论数 0+ ⁄ 已影响 +

作家、海洋文化研究者盛文强日前出版了新作《海盗奇谭》,集中书写了100则关于中国古代海盗的故事。近年来,盛文强奔走于渤海、黄海、东海及南海,致力于渔夫口述史、海洋民间故事的采集整理,写出《海盗奇谭》《岛屿之书》《渔具列传》《海怪简史》等一系涉及海洋题材的文本,一笔笔勾勒出他内心的海洋文化图景。

博尔赫斯也写过中国古代女海盗

撰写《海盗奇谭》,缘于盛文强在工作中的一次偶然际遇。“当时我供职于山东一家媒体,我和同事在副刊上刊登了渤海海盗傅瑞五的掌故,讲述他1934年参与了发生于山东北部沿海的英国商船‘顺天轮’劫案。”盛文强告诉长江日报记者,“没想到此文一出,傅瑞五年过五旬的孙子找了过来,说是他们祖上是海盗的事情被曝光以后,他的两个儿子都找不到老婆了。”

这次令人啼笑皆非的经历,让盛文强开始产生“写写中国海盗”的念头。经过四五年的资料准备,《海盗奇谭》一书终于面世。

“我做的工作是,从古代文献中打捞出与海盗有关的只言片语,杂取志怪、野史、方志等文本的体例,重构中国古代海盗故事,每篇之末则附有古籍中的引文作为注解。古籍秘本的佐证,与文学想象互为表里,共同拼贴为怪诞不经的奇谭。”盛文强在新书序言中写道。

“中国海盗是被历史忽略的一群漫游者,他们曾逡巡在漫长的海岸线,乘潮水上下,他们曾一度强大到不可战胜,令西方殖民者也望风披靡,最终却销声匿迹。”

在香港海事博物馆,盛文强看到了一幅来自美国的18米长卷,描绘清朝嘉庆道光年间剿灭海盗的场面,双方互相开炮战斗。一个红裤红袄的女海盗站在船头指挥战斗,众人簇拥。盛文强告诉记者,那就是博尔赫斯也写过的“女海盗郑寡妇”。

海和尚是中国最有名的“海怪”

动笔写《海怪简史》,则缘于盛文强的童年记忆。“近二十米长的鲸鱼,突然出现在海滩上,奄奄一息。且不说鲸鱼的长度,单说那引得人下巴朝天的高度,已经让当时七八岁的我震惊不已。人们扶老携幼前去,提着桶割肉,并不像许多年后的搁浅新闻里常看到的,帮助鲸鱼回到大海。”

盛文强最早听到的海怪故事则来自于父母那辈人。胶州湾渔民经常吓唬孩子说:“你再不听话,海参精会来吸你的血。”盛文强后来才知道,海参并不会吸血,无辜的海参平白担上这种恶名,也许只是因为它长得和水蛭有几分相似吧。

从2008年底开始,盛文强利用业余时间奔走于渤海、黄海、东海、南海,采集渔夫口述史和海洋民间故事。盛文强有时跟着渔民出海,有时寻找重大历史事件的亲历者,比如1959年江苏的吕泗洋海难,几百艘渔船突然遭遇10级以上大风袭击,死伤惨重。几年下来,他攒下几十万字的资料,先后出版了《海怪简史》和《渔具列传》。

盛文强把海和尚的故事放在《海怪简史》首篇,因为“海和尚应该是现在中国民间最有名的海怪”。它人面龟身,没有头发,喜欢把渔船掀翻。应对它的方法是大喊“光头、光头”,它会羞愧地跳水走掉,之后再看到你的船也会躲开,因为你羞辱过它。

入户夜叉的故事流传在东海舟山群岛一带。夜叉借渔夫的灶火烤螃蟹吃,第二天,渔夫获得捕鱼生涯中收获最大的一次,原来是夜叉在水下帮他赶鱼。民间故事到此为止,盛文强给它加上后半截:时至今日,东海上的渔民夜里睡觉还不插门,这是在为入户夜叉留门。其实,“这些渔户无非都是梦想着发家罢了,并非有什么夜不闭户的美德。”

舟山老渔民会打上百种绳结

《渔具列传》听起来像本渔业工具书,其实它是一本小说。

前些年,盛文强在半岛一带考察采集渔具实物影像。一天上午,他从海滩上采样拍摄完毕,偶然在借宿的渔家得到一部民间旧书。“这分明是一部来自民间的微型渔具史,内中分门别类,有着完整的体系,而各篇文字却荒诞离奇。基中,开篇的《广渔具图谱传序》是作者‘枕鱼斋主人’自报家门、直陈心迹之文。”

于是,盛文强在自己的《渔具列传》中设下了“枕鱼斋主人”这个人物,并称“我的《渔具列传》是由枕鱼斋主人的《广渔具图谱传》手稿拓展扩充而来”。在虚构和非虚构之间找到文体留存的空间,因此成为盛文强文学创作的重要特征。

在自己的《渔具列传》中,盛文强列举了上百种渔用绳结,那是舟山老渔人刘有九告诉他的。刘有九会打上百种绳结,每一种都跟渔业生产有关。但现在的船已用机械动力推进,那些系橹的绳结、系帆的绳结全都没用了。

盛文强还看到过用最粗的缆绳打出的大结,像放大版的中国结,作用是挂在船两侧,缓冲两船碰撞。“现在,都用轮胎了。”盛文强不无惋惜的说。

这本海洋故事集里,还有着许多传奇:比如船头两侧要各钉一枚铜钱,铜钱外围要以黑漆描出眼框和睫眉,它可在水中视物,自行躲避暗礁;比如东海上有个善于使用绳结的族群,可以用绳套住风,把飓风捆成棕子。盛文强也记录下许多渔民的日常:比如相隔二里地的村子,渔网网线的直径测量法也会大不相同。

记者:海洋岛屿的每一天都是新的

盛文强说,在他看来,自己的写作多得益于岛屿的环境。

1984年,盛文强出生在红岛。那是个风景迷人的小小半岛,归属青岛管辖。推开他家院子门,就能看到大海。院子的水洼里有很难抓住的弹涂鱼,那是父亲带回来后,在院子里跑掉的,再难抓住。到了下雨天,小螃蟹会自己爬到家里来,弹涂鱼们满院乱蹦,特别热闹。

盛家的祖辈从明朝初年时来到海岛上,如今已是枝繁叶茂。盛文强的父母是岛上渔民,出海捕捞,也做过对虾养殖。如今,盛文强的父母早已不再打渔,因为人多鱼少。

在盛文强眼里,海洋岛屿的每一天都是新的。《潮水时间歌》是岛民从小就要背诵的,若和农耕区的《二十四节气歌》比较,二者迥异其趣。海滨潮汐变化万端,二十四节气按部就班。“虽然使用的历法相同,而农夫是按年过,而渔夫是按天过。”他说。

海洋里的物种,也远远超过陆地,即便老渔夫,也要经常面对网中的新物种,并对其命名。“他们眼中的世界,尚有不少有待指认之处,记忆,语言,叙事,欲求,所有这些力量都被召唤出来,为文本的生发提供了契机。海洋环境下生长起来的人,需要面对更为广阔的世界,也需要应对风云变幻的海上岁月,时刻担负起新异的经验。”盛文强对海洋文明有着自己的独特认识。

(来源:中访在线/作者:欧阳春艳)

责任编辑:文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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